手术刀划开脊椎时，唐绾正在哼《卡农》。无影灯把瑞士银行保险库平面图投在手术室白墙，主刀医生的金丝镜框不断滴落冷汗。
"林小姐，取密钥会瘫痪三节腰椎。"镊子夹住银色芯片的刹那，警报声刺破苏黎世凌晨的寂静。唐绾从手术台跃起，染血的手指插进通风管道，摸到顾承舟提前藏好的伯莱塔。
玻璃幕墙外，直升机探照灯照亮她后背缝合线。她对着耳麦轻笑："顾老师，你教的脊椎定位法差点让我坐轮椅。"子弹击碎防弹玻璃的瞬间，她看见楼下咖啡厅里，顾承舟正用砂糖在桌面拼出逃生路线。
香港深水埗的糖水铺飘出姜汁撞奶香。顾承舟摩挲着老式保险箱，唐绾的童年日记本里夹着泛黄照片——五岁的她戴着电子脚镣，在实验室喂食小白鼠。
"令尊真是天才。"他碾碎照片边缘的编号LOGO，"把女儿改造成活体保险柜时，没想过密钥会反噬主人？"
后厨突然传来碗碟碎裂声。唐绾举着汤勺抵住他咽喉，糖水在勺心晃出金色漩涡："当年你给我注射的阻断剂，其实是记忆诱导素吧？"她扯开衣领，锁骨下的樱花胎记正在渗血，"每次我们上床，芯片就会释放数据碎片——顾总好手段。"
松木香在审讯室弥漫，顾承舟数着天花板的霉斑计算时间。腕上精钢表带早已被换成塑料扎带，三天前的针孔在肘窝处泛着青紫。他突然想念唐绾后腰那颗朱砂痣——此刻本该有她的指甲在那里抓出血痕。
液晶屏突然亮起，林宗耀的脸出现在雪花噪点中。"贤侄觉得这间刑房眼熟吗？"老者转动翡翠扳指，背景传来熟悉的滴水声，"二十年前，你父亲就是在这里给我注射河豚毒素。"
顾承舟瞳孔骤缩。视频切换成泛黄的监控录像：母亲坠楼的画面里，唐绾六岁时的脸惊现人群。她手中冰淇淋滴落的草莓酱，在地面汇成母亲散开的血泊。
**2**
唐绾踩碎月光踏进地下室时，正听见骨骼碎裂的闷响。顾承舟被吊在铸铁管道上，后背鞭痕交织成金融街地图。她握紧藏着微型摄像头的珍珠手包，高跟鞋却故意踩中警报器。
"林小姐又来送宵夜？"保镖淫笑着逼近。她解开貂绒披肩，露出锁骨下的樱花胎记。众人僵住的刹那，藏在发髻里的电击器已刺入壮汉颈侧。
顾承舟在血污中眯起眼。这个总在他身下颤抖的姑娘，此刻正用他教的以色列格斗术拧断敌人手腕。她踹开刑讯室铁门的样子，像极了当年母亲举着股权书冲进董事会的模样。
"顾老师教过我，毒药要混在吻里喂。"唐绾舔掉他唇角的血，将解药胶囊推进他喉管。林宗耀的怒吼穿透扩音器，她却撕开衬衫下摆包扎他伤口——那道十厘米的刀疤，正是五年前他为她挡下黑帮追杀的证据。
整面墙突然翻转，露出证券交易大厅般的监控墙。唐绾将U盘插入主机，顾氏集团的做空数据瀑布般倾泻。"老爷子以为掌控了深水埗的监控，却不知道糖水铺阿伯是你母亲的旧情人。"
警报声炸响时，她拽着他跳进垃圾通道。坠落的瞬间，顾承舟看见她小腿肚上的条形码——那是林宗耀给私生子女打的标记，编号正好是顾氏破产的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