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村馄饨店的油烟熏黄了结婚协议。顾承舟擦掉唐绾鼻尖的泡沫，突然发现她左手缺失的小指——那夜为他挡枪留下的纪念。
"瑞士银行的密钥在你脊椎里？"他抚摸她后腰的手术疤。玻璃门突然爆裂，子弹擦过他们交握的手，在协议上烫出焦痕。
唐绾笑着按下遥控器，整条街的广告牌同时播放顾氏复牌公告。她舔掉他虎口的洗洁精泡沫："顾老师，这局对赌，我押的是你的心跳。"
警笛声由远及近，她扯开他沾着油污的围裙。闪光灯亮起的刹那，财经记者们拍到了世纪镜头：破产总裁衬衫下露出带血的绷带，而唐绾脚踝上的电子镣铐，正显示着世嘉集团的实时股价。
洗碗池的泡沫漫过结婚协议，顾承舟在油污中辨认出唐绾的唇印。她将钻戒套在一次性筷子上转圈，劳斯莱斯钥匙在馄饨汤里沉浮。
"顾太太的聘礼够特别。"他抹去她嘴角的辣椒油，却在虎口处尝到苦杏仁味——这是氰化物残留特有的气息。
玻璃门突然映出数十个红点。唐绾笑着按下智能手表，整条街的霓虹招牌同时熄灭。她跨坐在他腿上解大衣纽扣，防弹背心的冷光惊破满室暖昧。
"瑞士银行那孩子，长得像你十八岁。"她咬着他耳垂呢喃，腹部突然传来胎动。顾承舟的手僵在防弹插板上方，那里藏着的超声波照片显示着双胞胎影像。
后厨冰柜里藏着卫星电话。唐绾转动冻肉包装袋，条形码拼出瑞士坐标。顾承舟在解冻的血水中发现母亲遗书，泛黄信纸上的油渍竟是林宗耀的指纹。
"你父亲和我，谁更脏？"她将柠檬汁挤进他伤口。收银机突然吐出带血的港币，正是当年深水埗那五百块。编号连起来竟是顾氏集团破产的精确时间。
蒸笼白雾中浮现全息投影，林宗耀正在苏黎世湖边垂钓。唐绾按下引爆键，老者手中的鱼竿突然炸成碎末。"看，金枪鱼分解后每公斤涨了三百欧。"她舔着指尖鱼腥，将并购协议折成纸船放入洗碗池。
警笛声迫近时，顾承舟扯开她防弹背心。藏在胸衣里的微型炸弹倒计时停在00:00，显示屏却跳出世嘉集团的LOGO。唐绾笑着吞下起爆器："老爷子总说我是完美作品，可惜他忘了装自毁程序。"
记者冲进来的瞬间，她抓着他手按在自己小腹。闪光灯照亮胎动痕迹，明早头条将是《破产总裁疑当爹资本女王孕肚藏玄机》。后巷传来肉体坠地的闷响，那个颈纹银杏叶的杀手，正砸在"顾唐资本"的霓虹灯牌上。
玻璃碎片雨落中，顾承舟摸到她尾椎的芯片凸起。当年他亲手植入的定位器，此刻正闪烁着瑞士银行的保险箱密码。唐绾将染血的粉钻塞进他掌心，金融街所有显示屏突然播放起婚礼进行曲。
瑞士信贷银行的保险柜在唐绾脊椎芯片接触的瞬间发出蜂鸣。顾承舟盯着泛蓝的紫外线灯管，看着母亲遗书上的柠檬汁字迹逐渐浮现——那些蜿蜒的笔画竟是二十年前顾氏与林氏合并的原始协议。
"你父亲用我母亲子宫当筹码。"唐绾的指甲掐进他手腕，防弹玻璃外是苏黎世湖的晨雾。保险柜最里层躺着两支试管，标签上分别写着他们俩的名字，生产日期是唐绾被领养前三个月。
顾承舟突然呕吐起来。那些在深水埗喂给唐绾的菠萝包，混合着母亲自杀前吃的安眠药，在他胃里翻搅成带血的泡沫。监控屏幕闪过林宗耀的脸，老者正在用翡翠扳指敲击试管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