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一声脆响,卡斯特的头重重撞在了那杀手的裆部,后者吃痛,发出一声细长的尖叫,然后向后倒去。
卡斯特也顺势从他身上翻滚下来。
转身正欲回战时,卡斯特瞥见那杀手一双清澈的眼中透露出一丝夹杂着屈辱和羞愧的愤怒。
那杀手不愧是训练有素,在要害受到攻击的情况下依然很快调整好了状态,向后跃起。
等他站稳时,卡斯特看见他手上已经多了两把小弯刀,在偶尔透射进小巷的月光的照映中,透出令人胆颤的寒气。
看来对方要动真格了!
卡斯特双腿猛然爆发出惊人的速度,腾空踏墙,然后空中一记扫堂腿向那杀手攻去。
那杀手上身向后一仰躲过卡斯特的进攻,双手的弯刀却已然向前探去。
卡斯特一腿未中,立刻转身补上一腿,同时用手臂挡开袭来的两把弯刀。
不料,那杀手手腕一抖,两把弯刀就死死地钩住了卡斯特的手臂,将他向前拉去。
“不好!”
卡斯特一个重心不稳就要摔倒,好在他之前踢出的那一脚正好钩住了那杀手的脖子。
两人一时之间竟然就此陷入了僵持:
那杀手上身后仰,但脖子却被卡斯特的左脚钩住;而卡斯特的双臂则被那杀手的两把弯刀钩住,两人都借助对方达成了易碎的平衡。
“你到底是谁!”
卡斯特厉声问道。
然而那杀手似乎不打算回答。
他一个转身,便从卡斯特的控制中脱离,手中弯刀还将卡斯特的两只手臂各划出一条口子来。
然而他并不恋战,脱离卡斯特的控制之后立刻就转身想要逃走。
卡斯特哪里肯放走了他,立刻追了上去。
然而小巷深处,伸手不见五指,这杀手又没有卡斯特那般的黑暗视力,很快就慌不择路。
甚至,跑着跑着,那杀手猛然一转头,一把尖锐的金属制物就从他怀里飞出,直奔卡斯特面门而来。
若非卡斯特的黑暗视力已经被加强,他断然躲不开这一刀。
“影之移!”
卡斯特发动能力,瞬间移动到那杀手前面,挡住了他的去路。
没想到对方伸手把住墙壁,来了个急转弯,硬生生在卡斯特面前拐入了另一条小巷中。
不愧是训练有素,这杀手可以说是卡斯特目前为止所遇到过的最难缠的敌人了。
不过卡斯特也不是吃素的,“影之刃!”
那杀手将要涉足的道路的阴影突然开始快速流动,然后猛地刺向那杀手的小腿。
刺啦一声衣物被割裂的声音,卡斯特知道自己的影之刃已经命中目标。
可那杀手只是稍微减慢了一点速度,很快又调整回来,甚至连一声叫声都不曾发出。
卡斯特又接连发动了好几次影之刃,每一次都精准命中了那名杀手,但他仍一声不吭,只是逃窜的速度逐渐减慢,但仍然让卡斯特难以追上。
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卡斯特突然失去了那名杀手的踪迹。
但他能闻到附近传来的新鲜血液味,他知道那杀手不可能在全身多处受伤的情况下跑远的。
依靠着被加强过的嗅觉,卡斯特顺着血迹一点点摸索到一栋废弃的房屋旁。
这栋房屋比安蒂鲁大师的还要破败,烟囱已经塌陷,墙壁也四处开裂,长满杂草,看来已经很久没有人再次居住过了。
然而在开裂的墙壁上,卡斯特却看到了一些液体正在流下,他凑近闻了闻。
“嗯,是他!”
看来那名杀手跑到这里来之后,翻墙跃入其中,躲到了这栋房屋里面去了!
卡斯特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希望”来,刚刚的战斗中他一直和那杀手保持势均力敌的态势,根本无暇拿出武器。
秘钢锻造的希望将月光反射得十分明亮,卡斯特将其藏在衣袖中,以防止被那杀手看见自己匕首的反光。
他发动影之面,悄无声息地翻过外墙,发现这栋房子甚至没有房门。
可能房门已经被不知道哪里来的流浪汉拆下来了吧。
卡斯特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靠近那栋房屋,跨过原来“门”所处的位置。
这房屋里面静悄悄的,除了房屋中心的屋顶破了个洞,其他的地方由于屋顶的遮挡,连仅存的月光都没有了。
卡斯特屏息静气,倾听着房间里的声音,寻找着蛛丝马迹。
一切都静悄悄的,在屋顶渗下来的月光所能照耀到的地方,别说人影了,就是杂草都没有。
如此破旧的房屋,早就没有任何食物了,就连老鼠也不会光顾这里。
终于,卡斯特听到了一丝微弱的呼吸声。
那呼吸已然被刻意地压制,但仍然能分辨出些许的急促。
卡斯特拿出匕首希望,处于影之面状态下的他不必担心被察觉,于是他大步迈入那声音来源的房间中。
借着最后一丝微弱的光亮,卡斯特能辨认出来这似乎是一间浴室。
但当卡斯特进入之后,即使他的黑暗视觉已经被增强,也看不到任何东西了。
这里面没有一丝光线,卡斯特在其中也只能两眼一抹黑地摸索着。
卡斯特向着微弱呼吸声的方向摸去,似乎摸到了什么东西,光滑而冰冷,但落满了灰尘。
似乎是一个废弃的浴缸?
微弱的呼吸声正是从内传来。
他向这可能是浴缸的东西内部猛然一抓。
一种酥软的触感从卡斯特之间传来,接着便是一声嘤咛,和一记重拳。
卡斯特即刻退出了那件浴室。
那杀手就在里面,只要堵住浴室的大门,他已经走投无路了。
然而下一刻,那杀手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出来,将卡斯特撞倒在地,胡乱两拳砸在卡斯特脸上之后,立刻起身向门外奔去。
卡斯特立刻翻身起来追赶,他发现那杀手已经撕下身上不少衣物对自己进行了一些简单的包扎,这也是为什么后面没有血迹的原因。
这使得卡斯特又一次感叹道,专业的人就是不一样,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气息稳定到那么轻微的程度,还完成了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