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害人李庆兄弟姐妹五个,他吃喝嫖赌,家里的父母嫌他不争气,早就跟他断绝了关系,李庆有老婆孩子,在他被害前一年老婆去世了,孩子不清楚去哪里了,就他们的邻居反映,有天一大清早,就看见李庆和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把他家孩子拽上车,孩子哭着喊着不愿意走,他们就把扔上去了,车一溜烟开走了,从那以后周围邻居再也没看见过他家的孩子。”陈维已经提前看了卷宗。
走进堂屋,陈维指着靠边的床说:“被害人就是在这里被杀害的。”
床上凌乱的放着被子,枕头等物品,可是都已经脏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还隐隐约约的有血迹。
案件已经过去十七年了,从这里找线索简直是难上加难。
“尸检报告写了,死者是失血性休克死亡,身中一百多刀。”陈维说。
“一百多刀,周阳惊呼,这是多大仇多大怨啊。”
“对,一百多刀,当时排查的重点是情杀或者仇杀。这个案子在杨柳镇反响特别大,大家都以为杨柳镇来了什么杀人狂,黑天都不敢出门了,当时这个案子结的也特别快,因为在李庆的隔壁邻居安宗波家的柴火垛里发现了杀害李庆的凶器。”
“其实,安宗波是有杀人动机的。李庆的妻子张云跟安宗波以前本来是要结婚的,结果安宗波家里不同意,嫌弃张云家穷,后来张云就赌气嫁给了小混混李庆,安宗波还是对张云念念不忘,就搬到了他隔壁住。”
“据周围邻居反映,安宗波的为人还是不错的,普遍说安宗波是个温和的人,脾气好,就是快到四十岁了也没结婚,但是他特别喜欢小孩子,尤其是喜欢李庆的儿子李景。”
陈维接着说:“李庆的老婆张云去世以后,邻居间就流传着是李庆把他老婆家暴打死的,或者安宗波是听说了这个,为张云报仇杀了李庆的”。
林子木翻了翻卷宗,说:“这刀上也没发现有安宗波的指纹啊,就凭口供就能定罪啊,这证据链严重不完整啊。”
“因为这个案子的社会影响挺大的,当时就草草判了安宗波死刑,后来安宗波上诉,二审的时候又当庭翻供,这才有了后续的麻烦。”陈维叹了口气。
“或许我们可以试试找找李庆的孩子李景,这个孩子或许知道当年张云死亡的真相”。周阳插话说。
“谁也不知道当年李景被送到哪里去了,我推测可能是精神病院一类的,先回市局查找一下有哪些私立精神病院,或许在那里可以找到线索。”陈维说。
岚市公安局
陈维三人挤在小小的电脑桌前,正聚精会神的盯着公安内网查到的信息。
“查到了”陈维一边说拿过笔记在纸上记录。
“岚市一共有十所精神病医院,其中有七所是公立的,有三所是私立的,我觉得吧,李庆应该不会把儿子送去公立的,花费高昂的公立精神病医院,咱们去这三个私立精神病院找找线索吧。”林子木眼睛盯着屏幕说。
说走就走,陈维三人立即踏上了前往私立精神病医院的道路。
这三所精神病医院两所位于城阳镇,一所位于双龙镇,所以陈维三人先去了城阳镇找线索。
从岚市市区到城阳镇开车大约需要两个小时,依旧是陈维开车,可是周阳和林子木也没闲着,林子木还在研究李庆被杀案的卷宗,周阳正在查找城阳镇的两所精神病医院的资料。
“城阳镇有两所精神病医院,一所叫安平医院,一所叫神康医院,这网上也没有别的什么详细的资料啊,周阳说,“啊,论坛里说安平医院闹鬼。”
“闹鬼?”这个词瞬间引起了陈维和林子木的兴趣。
“对,论坛里有个叫小小小的人说他十几年前看到过在一个下暴雨的夜晚有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孩从安平医院里走了出来从那以后安平医院里经常半夜传来凄厉的声音。”周阳念道,“不过我觉得这绝对是无稽之谈,就跟都市传说一样,这世界上哪有鬼啊,兴许是他眼花了,唯物主义者可不信这些啊。”
陈维皱了皱眉,想了想,说:“这安平医院或许真的有什么古怪,周阳,你把这个人的id发给网络侦查的同志,看他能不能找到这个人的地址和联系方式,咱们先去安平医院看看。”
陈维一踩油门,汽车加速向安平医院驶去。
城阳镇是个风景优美的小镇,有山有水,空气也好,可是这安平医院跟这所小镇的风格格格不入。
“就这里,怎么这么破"周阳有些疑惑的发问。
陈维也着实有些惊讶,安平医院破的有些不像样子,栅栏上布满铁锈,大楼的墙皮已经脱落,院子里杂草丛生,还停了一辆破旧的面包车,这里不像一所医院了,而像一所待拆的危楼。
陈维三人进去大门,门口的保安室里也没有人,他们小心翼翼地爬上已经歪歪斜斜的木楼梯,二楼房间墙面是用木板做的,都发黑了。
陈维他们正在四处找找哪里有人,突然有一个中年男人从三楼的楼梯下来,看见他们,就冲着他们大喊:“干嘛呢,你们是谁。”
中年男人头发稀疏,身材矮胖,挺着啤酒肚,穿着脏兮兮的白大褂,瞪着陈维三人。
林子木刚想掏出警官证亮明身份,被陈维拦了一下。
陈维上前一步,对着中年男人说:“大哥,你这医院还收人吗,我有个侄子有严重的狂躁症,大医院去不起,想送这里来治疗,我想找你们院长谈一下。”
听见来了客人,中年男人的脸色立马变了,肥胖的脸上挤出谄媚的微笑:“我就是院长,想送人来是吧,走走走,去我办公室谈谈。”
说完,自称院长的中年男人就拉着陈维向三楼门牌上隐约能看出院长办公室五个大字的房间走去。
房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办公桌,几把椅子,还有书柜,书柜上零星的摆着几本精神病学的书,书上落满了厚厚的灰。
中年男人先打开了话茬:“鄙人万金,安平医院的院长,什么时候去你家接病人?”
既然找到了院长办公室,也成功进了门,陈维不打算跟他们废话了。当即从兜里掏出警官证,说:“有点情况想找你了解了解。”
万金见状,脸色变得苍白,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说话都结巴了,“好…好”万金半天才冒出一句话,陈维见状,更加坚定了内心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