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乔正坐在院中制作紫气膏,这些天紫气膏可是有价无市,千金难求,周南乔想趁这段时间多赚些银子,连与李佑之间见面的约定也放在脑后了。
白露这几日偶尔去红玉的珍宝斋,自然也听说了蒋云鹏的事情。
“小姐,你不知道现在外界传的有多离谱”,白露兴高采烈的给周南乔转述道:“现在外界都在说蒋公子背信弃义,明明与我们家三小姐有了婚约,但还是去醉花楼喝花酒玩女人。”
“此番是因为与人争风吃醋才被人给教训了呢,现在外面都在说三小姐命好,能在成亲前就识破夫婿的真面目呢。”
周南乔心中涌起淡淡的讽刺,这萧晴和周秉德还真是好计谋啊,这样一来,不仅不必跟蒋云鹏结亲,还成全了周家的好名声。
只是大夫人萧晴这么努力保下周芸儿这颗棋子,意欲何为呢?
正想着,老夫人身边的常妈妈急匆匆的进来,看见周南乔,忙行礼问道:“五小姐,老夫人差我来问问前几日您送过去的清凉油还有吗?老夫人的头痛又犯了。”
前几日周南乔在老夫人那里陪老夫人品茶下棋,正好遇到老夫人头痛发作,就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清凉油帮她缓解一下,没想到竟然有奇效。
“还有的”,周南乔忙吩咐道:“白露,去我房间首饰匣子里拿一瓶去”。
又对常妈妈说道:“常妈妈,我与您一起去看看祖母。”
凝晖堂内
老夫人正端坐在暖炕上,手按额头轻声呻吟。
周南乔回见状急忙上前扶持,“祖母,您怎么了?”
“没事儿……”老夫人摆了摆手,“只是旧疾作祟,一时头痛罢了。”
面上却略显痛苦之色。
常妈妈忙在指尖上沾上清凉油轻轻的为老夫人揉按额头。
脸上带着不易察觉的焦虑,“小姐不必担心,这是老夫人年轻时留下的问题。”
周南乔回却并未放松警惕,目光如水般清澈而深邃。
“可有请大夫诊治呢?”
“自然是请了,连宫里的御医都来瞧过好几次,苦汤药也是当饭一样的喝,但总是治不好”,常妈妈在一旁忧心忡忡。
“别听常妈妈胡说,”,涂了周南乔研制的清凉油,老夫人的症状稍微缓解了一点,宽慰周南乔道:“也不是很严重,冬天发病的次数比夏天要少多了?”
“冬天发病要比夏天少多了?”周南乔仔仔细细琢磨老夫人这句话。
虽说病症的发作与时节是有关系的,但是少多了似乎也是不太正常的。
“那夏天发作时是什么情况?”
“夏天发作时老夫人每过三五日便头疼欲裂,动辄便起不来床,更有严重时,连汤药也喝不下去。”
“夏天时按摩穴位也不好用,要请御医前来扎针,用麻沸散止痛才会好些。”
“奴婢才疏学浅,帮不了老夫人治愈顽疾”,常妈妈一脸歉疚的说道。
随着对话深入,周南乔心中暗自揣度,“难道真有人在暗中加害祖母?”
但是祖母常年以来素来小心谨慎,身边还有一个精通医理的常妈妈,旁人若要暗害她只怕也是不容易。
想到这里,周南乔定了定心神,严肃的对老夫人说道:“祖母,您身边保管常用物品的下人是哪一个。”
看见周南乔如此严肃,老夫人心中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说,有人在我的随身物品上动了手脚?”
常妈妈也皱了皱眉头,“保管老夫人随身物品的是连翘,连翘是已故孙妈妈的女儿,她怎么会?”
老夫人摇了摇头,“连翘这丫头是我看着一点一点长大的,她绝对不可能做这种背主忘恩的事情。”
“也不一定是身边的人出了问题”,周南乔转了转眼睛,略一丝村,“常妈妈,劳烦您把祖母常用的物品都拿过来容我仔细检查一番。”
老夫人微微一愣,“南乔,你何时懂得医术了?”
事关祖母的生命安危,周南乔也不打算藏拙,跪下道:“祖母,孙女在随城时,跟着一位世外高人学了几天医术,也看了几本医术,所以略懂皮毛罢了。”
“恕孙女隐瞒祖母多时,只是孙女怕树大招风,所以才并未告知祖母。”
“还望祖母替孙女隐瞒此事”,说完,周南乔恭恭敬敬的给老夫人磕了头。
听到周南乔这么说,老夫人心中丝毫没有生气,反而更加心疼周南乔,一个父亲不管,生母早亡的柔弱姑娘在这吃人的后宅之中生活实在是不易。
忙扶起周南乔,慈祥的说道:“好孩子,我怎么会怪你呢,我理解你的苦处。”
这时常妈妈也把老夫人的常用物品拿过来了,珠宝首饰,绫罗绸缎,吃食茶点样样尽有。
周南乔一样一样的仔细看过去,连珠宝盒子里的夹层也细细翻看。
“五小姐,有什么问题吗?”常妈妈紧张的问道。
周南乔摇了摇头,喝下一口老夫人惯常喝的六必安神茶,“吃穿用度的这些物品都没有问题,只是这六必安神茶里的莲子换成桂圆更好。”
“这六必安神茶应该是太医夏天开的方子,里面加了些清热去火的药,但是到了冬日里,祖母这个年纪的老人更应该以补气安神为主。”周南乔笑眯眯的解释道。
老夫人和常妈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这六必安神茶却是太医院院判张太医夏天来诊治时开的方子,说是独家秘方,可周南乔竟然知道其中的奥秘,还可以加以调整。
“不是身边的人捣鬼就好”,常妈妈放心的拍了拍胸脯。“免得咱们日夜寝食难安的防着。”
周南乔也点点头,可是心下又忧虑起来,问题的关键到底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