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元年,建国新晋不久,倒出现了一派繁荣的局面,许府内,便显得一般平静。
偏院木门吱呀作响,青竹推门而入,入眼,便是阳光轻抚那窗边执笔练字之人,眉眼如画,只一眼,便会让人不由自主的静下心来。
“如何?”许梦棠缓缓道,却也未移开双眸。
青竹回过神来,抚身道“回主子,老侯爷那边召人进了主堂,想是朝廷那边出事了。”
许梦棠闻言抬眼看向窗边,阳光晃得眼睛发红,眼中却是一片凉薄,她放下毛笔,拿起桌上的字。
“想来,又是一场大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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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屋高堂上,许连身形而立,端的一方严肃。
“朝廷那边怎么说?”问话的是一位身着华服的女子,许府大夫人,宋昭。
许连沉默了一会,缓缓开口“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如今宵禁愈发严苛,上头虽未明说,但单看局势就不对了。”
“这洮城人口消失已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何到现在却愈发严峻了?”二夫人叹口气,摇了摇头。
屋内静默会儿,“这事先不要传出去,朝廷压着消息,猜是怕引起百姓恐慌,当今朝政尚不稳定,新帝上位,政权多由宦官专掌,别到时惹上一身麻烦。”声音自高台轻纱后传来。
“是,母亲。”
“你如今是掌家的,有些事,也要看着些。”
许连抬眼看向纱帘处,随即垂下眼帘,拱手道“谢母亲教导。”
“罢了,我也乏了,下去吧!”
“是。”
屋内人渐渐退去,直至空旷的主屋里只有母子二人,寂静落针可闻。
“知道我留你做何?”
许连拱着的手紧了紧,旋即掀起衣角,跪在地上,“是儿子未做好,该罚。”言罢,一片寂静。
“我怎记得,这事,本是交由你负责?”
“是陆家孤子,陆虔岚揽了这事。”
“他怎会管这些?”
陆家自建国之时便跟随先帝,战场戎马半生,最后竟落得只留一嫡血脉,传闻这陆家遗孤承先父衣钵,立功后回朝建了个司理院,以一己之力独揽朝廷大半边天。
“失踪人口里有陆家旁系,而且.....牵扯到皇室一支。”
轻纱后方默了会儿,“那这事,便不必掺和,若找来,提些帮助便好。”
“是。”
.........
入冬时节,天气阴晴多变,刹时间,黑云袭卷洮城,一场大雨猝不及防的落下。
一辆马车缓缓从街头驶来,马蹄淌过水面,溅起细小水花。
车内,许梦棠闭眼静坐,青竹坐在一旁,欲言又止。
“青竹,你可有事要说?”她睁开双眸,看向青竹。
“主子,祈福之事寻个好时节出来便是,为何非得在今日?再者,洮城人口消失已有些时日,这大雨之季,恐是凶手会再次出现。”
她勾唇笑了笑,“我就是等他出现啊!”
马车在菩提寺前停了下来,雨还未停,青竹撑伞扶她下车。
寺外,早有几位僧人候着,见许梦棠下车,双手合十微微倾身。
“施主随贫身来”,是领头的那位和尚。
许梦棠轻笑,学着他们的样子,“拂尘法师客气了。”
远处,街头暗处,雨水砸在油纸伞上,顺着伞骨缓缓滑落,伞微微抬起,一双眼眸展露,似水墨一笔,随意又不失深意。
那伞边水珠终是不堪重负,砸落在地,白衣上沾湿雨汽,他看向菩提寺前人的一举一动,眼眸微敛,侧身问向身旁的黑衣男子。
“她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