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获取油脂的渠道，基本上都是来自动物的脂肪。
只不过对于绝大多数古人而言，肥肉、油脂这些，那也同样是难得的美食。
尤其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这些东西更是堪称奢侈，一年到头也不见得能吃上几回。
拿油脂来做肥皂，成本实在是太高了！
因此，当黄霸跟珠儿探讨肥皂的进一步开发时，曹冰考虑的，却是原材料的获取问题。
“能做肥皂的当然不止猪油，只要是油脂都行，不管是动物油还是植物油。”
“当然，也只能用油脂，无可替代！”
黄霸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却是没能再给出意料之外的答案。
“呃，这么说，那咱家的肥皂生意那不是……”
珠儿正畅想着靠肥皂日进斗金呢，听到黄霸给出的回复，顿时心都凉了一大截。
没办法，再好的东西没有足够的原材料，那还说个嘚儿啊！
“看你这财迷样，既然做肥皂的原材料不好弄，那咱们就少卖些、卖贵些不就得了！”
“而且等咱家荒地开出来后，咱们还可以再建个养猪场，自给自足……”
油脂在古代社会是奢侈品，而粮食更是妥妥的战略物资，尤其是在这动荡不安的乱世。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肥皂、酿酒这来钱更快的路子，一开始就被黄霸直接放弃了。
只不过现在，不管是蒸馏酒还是肥皂，那都只是他给自己女人的副业。
并不对这副业有过多指望的他，想都没想，当即便给出了走高端路线的法子。
“物以稀为贵，八哥这个法子倒是不错！”
“不过北凉不过是个僻远小县，这价钱定高了，怕也没几人用得起吧……”
能把靠粪起家的曹家经营得风生水起，曹冰的眼光自然精明得很，瞬间便抓住了关键之处。
“呃，咱倒是忘了这世道了！”
黄霸在曹冰的提醒下，这才想起，如今可不是太平世道的现实。
事实上，在这动荡不安的乱世，高端奢侈品消费能力不行的，又何止是北凉这样的僻远小县。
即便是以往富庶的中原腹地，这些非必须的奢侈品消费能力，那也照样好不到哪里去。
“夫君、大姐，奴家倒是觉得，咱们……咱们要不去北边儿试试？”
黄霸正为这动荡的乱世感慨呢，没想到珠儿却是试探着给出了建议。
“北边儿么，那些放羊牧马的戎人么，怕是对这肥皂没多大兴趣吧？”
游牧民族哪有那么讲究，对于珠儿的建议，黄霸却是不禁摇了摇头。
“夫君，北边儿也不只有戎人，易云之地的汉人也是同样不少的……”
“而且就算是戎人对肥皂没什么兴趣，大姐那边不是还有烧刀子吗，戎人对烈酒可是喜欢得很！”
“到时候换回牛羊取油脂做肥皂，马匹咱们就卖到中原……”
动荡的乱世下奢侈品不好卖，但马匹可是更胜粮食的战略物资、抢手货。
要是真能打通跟戎人的商路，掌握马匹这等战略资源，到时候别说发家致富了，更进一步那也不过是水到渠成的事！
“八哥，我看珠儿这法子可行！”
不等黄霸表态，曹冰已是眼前一亮的点起头来。
“话是这么说不错，不过咱们谁了解北边儿的情况？”
“别说那些戎人了，就算是幽云十六州那边，咱们也照样是两眼一抹黑……”
黄霸两手一摊，再次露出无奈的苦笑。
曹家的产业基本也就在北凉及附近州县，他自己就更不用说了，这具身体的原主，这辈子都没离开过北凉呢。
在这通讯基本靠吼、交通基本靠走的时代，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开辟商路，谈何容易？
“夫君、大姐，奴家……奴家对易云那边倒是还算熟悉。要是夫君相信奴家的话，奴家愿意……”
“啥，你熟悉易云那边的情况？”
“夫君，奴家……奴家其实就是幽州人。”
瞌睡来了有枕头，黄霸怎么也没想到，这‘毒蜘蛛’居然又给了他一个惊喜。
说起来，他自己都是个‘外来户’，而且还是最大的外来户。
所以对于珠儿的身世什么的，他自然也从没在意、更没打听过。
“啧啧，我说你当初对咱下手时，手法咋那么干脆利落呢，原来你是……”
幽云十六州，那是原本中原王朝的边疆之地。不管男女，民风向来彪悍得很。
尤其是数十年前，戎人趁中原混乱占据这些地方后，如今和戎人杂居下，这民风自然就更不用说了。
“夫君……”
“哈哈，夫君这是在夸你呢！对了，你是怎么流落到北凉的，你在幽州还有亲人么……”
见自己说错了话，黄霸赶紧打着哈哈转移起话题来。
“亲人？没有，奴家从来没有什么亲人……”
本来只是转移话题的随口一问，却是没想到，珠儿突然就变得情绪激动起来。
很显然，这突然失控的情绪背后，必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珠儿你这话说的可是不对哈，难道夫君我也算不上你的亲人么？”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隐私
黄霸一把揽过情绪激动的珠儿，并没有趁机追问她背后的故事。
“不是的，夫君，奴家不是这个意思！”
“奴家说的是幽州那边没亲人了，夫君你当然是奴家的亲人，还有大姐也是……”
人在脆弱的，往往也是心神最容易失守之时。
黄霸这带着揶揄的暖心宽慰，珠儿这回是真的彻底沦陷了。
“好了好了，为夫逗你呢。为夫当然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你也是为夫跟冰儿的亲人！”
“夫君真好，等奴家去幽州后一定帮夫君……”
在黄霸的宽慰下，终于平复了心情的珠儿，随即却是又提起了开拓商路的事。
“云幽州啊，这事儿咱们先不急……”
“夫君还是不相信珠儿么？”
此刻的珠儿，正是恨不得把心都掏给黄霸的时候。听到他这声‘不急’，她却是立马急了。
“乱想什么呢，你跟冰儿都是夫君最亲的人，夫君怎么可能不相信你？”
“你个蠢女人，八哥的意思是一口吃不成个大胖子。饭要一口口吃，事得一件件做！”
“冰儿说得没错，眼下家里一大堆事都还没理顺呢。况且肥皂也才做出样品，开拓商路的事哪用这么急……”
既然看出了幽州是珠儿的伤心地，已经彻底接纳她的黄霸，哪舍得让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