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弄这些东西是……”
曹家厨房内
见黄霸祸祸完饭甑盖子后，又拿过一个木桶在上面凿孔，曹斌终于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毕竟酿酒往厨房跑就够奇怪了，现在又冲着饭甑、木桶鼓捣，不奇怪才怪了。
“当然是用来酿酒的器具了，至于怎么个用法，还是容我先卖个关子吧，哈哈！”
黄霸故作神秘的哈哈一笑，手中木桶的下壁部分，已是被他凿出了一个不大的孔洞。
凿好木桶上的孔洞，把一根事先打通、烤弯的长竹管从中穿过后，又将另一头连接到了改造好的饭甑盖上。
接下来，再以荷叶铺底、黄泥敷盖，尽可能密封好饭甑盖、水桶上的孔洞后，一套因陋就简的木甑天锅，就这么水灵灵的改造完成。
“好了，现在开始装甑蒸酒！”
“什么，蒸……蒸酒？黄兄你确定这样能蒸出你说的烈酒来？”
自古以来酒水都是发酵过滤而来，何曾听过直接用酒糟上锅蒸的？
看着正往灶上饭甑里装酒糟的黄霸，曹斌顿时不由得满脸质疑。
“行不行试试不就知道了！你把火看好，等会儿开始出酒后就要把火调小一些……”
黄霸没在意曹斌的质疑，只是几句话间，一大盆酒糟已被他松散的装入甑中。
紧接着，改装好的饭甑盖也是被他盖上，并在同样改装的木桶中装入凉水以冷却凝结酒气。
至此，蒸酒的所有工作全部完成。
这个时空里第一锅蒸馏酒，就这么华丽开蒸了。
……
随着灶膛里赤红的火苗不断舔舐着锅底，饭甑内松散的酒糟，在水气的热力加持下，也是不断被加热。
不大的厨房内，原本弥漫的淡淡酒香，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是越来越浓郁。
终于，在黄霸都被酒气熏得有些许醉意之时，一滴如同甘露般透亮的清澈酒液，终于啪的一声是从竹管口凝结滴出。
“嘶！出……出酒了，真的出酒了！”
当清澈的酒液从竹管滴落时，一股更为浓郁的酒香，随即也是迅速弥漫开来。
而第一次见此神奇一幕的曹斌，顿时便被看得惊叹连连。
“黄兄，如此玄妙之事，到底……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呵呵，看来曹小姐平日应该很少下厨吧？”
“这酒水就是酒糟的蒸气收集凝结而成，和平日煮饭时锅盖上的汽水一个道理，说不上什么玄妙……”
享受着一个美女惊为天人的崇拜眼神，黄霸面上表现得风清云淡，心中却已经飘飘然。
“原来如此，黄兄果真是心思玲珑透顶，竟然能想到如此酿酒之法！”
“怪不得这酒液清澈如水却浓香无比，原来都是酒气之精华凝结面成……”
即便已经明白了这蒸酒的原理，曹斌眼中的崇拜之色却是丝毫未减，
不仅如此，说话间，他手中不知何时更多了个小碗。
“这会儿出的是酒头可不能喝，只能窖藏后用于勾兑酒水增加香气，不然那头疼欲裂的滋味儿……”
上一世不信邪试过一回酒头的黄霸，赶紧拦住了曹斌喝酒头的壮举，顺便为其介绍起了掐头去尾的蒸酒工艺。
“酒头的酒花泡沫大，消失得很快。一百斤粮食大概有一斤左右的酒头，这一锅大概能有一两左右的酒头……”
“你看，现在酒花泡沫适中，消失得较慢，这就是可以直接喝的酒身了。”
“等酒花泡沫变得细碎且容易消失，那就是同样不能要的酒尾了，所以这蒸酒之法，是要要掐头去尾的！”
很快，一两左右的酒头过后，黄霸赶紧换了个事先准备好的酒坛，并接了小半碗酒身递向了对方。
“如此世所未见的好酒酿造之法，黄兄为何就这么轻易给了我？”
曹斌看着碗中酒香浓郁的‘清水’，原本之前还忍不住直咽口水的他，此刻却是并未急于品尝。
没办法，哪怕不用尝，就凭这酒水的品相，她也知道肯定能卖出一个天价来。
然而，这么一个轻易就可以发财的法子，黄霸一个穷粪夫，就这么轻易的给了她，换成谁不会疑惑？
“呵呵，那不知曹小姐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呃，还是先听假话吧！”
曹斌没想到对方会给出两个选项，但只略一停顿后，同样也给了对方一个没想到的选择。
其实黄霸这所谓的真假选项，原本只不过是随口一说的玩笑话而已。
现在见这‘俏公子’居然当了真，顿时也忍不住生起了调戏之心。
“这假话么，当然是在曹小姐倾国倾城的绝世风采下，想要搏得美人一笑了！”
“黄兄你……你！”
听到黄霸这明显带着调戏意味的答案，俏脸再次红温的曹斌，不禁又想起了之前被占便宜的事。
“哈哈，开个玩笑，曹小姐别介意哈……”
“其实在下之所以将这法子给你，当然是因为曹小姐值得信赖，到时候也不会少了在下那份儿不是？”
“更何况树大招风，就在下这身份，真要自己来做这酒水生意，怕是到时候自己都要沦为别人的盘中餐……”
“原来如此，黄兄真是好算计！不过我倒是希望……”
抬眼看了赶紧改口的黄霸一眼，端起手中酒碗往嘴里灌去的‘俏公子’，心中不知为何却是生起了几分失落。
“嘶~哈，咳咳咳……”
还有些温热的酒水下肚，第一次喝这蒸馏酒的曹斌，顿时便被辣得直吐舌头、咳嗽连连。
“曹小姐海量！不过这白酒辛辣，还是更适合细酌慢品。”
曹斌的神情变化黄霸自然看在眼里，虽然不太确定，但犹豫了一下后，手掌最终还是轻抚着落在了对方后背。
……
“物以稀为贵，这些烧刀子还是分成两坛吧，别一下让那药葫芦过足了瘾，得把他胃口吊起来先！”
将近二十斤的酒糟，除去酒头酒尾后，曹斌起名‘烧刀子’的酒水，最后大概只出了五六斤。
“这……这可是黄兄亲自酿的……酿的世上第一坛烧刀子，哪能给那药葫芦给糟蹋了，明天咱再重新酿一锅就是！”
摇了摇头，提起一小坛黄霸分好的酒水，曹斌却是再次倒起了酒来。
“小…小弟今天借花献佛，敬黄兄一碗！”
曹斌端起满满一碗酒水，不等黄霸反应过来，已是咕咚咕咚几口灌了下去。
“曹小……曹兄弟好酒量！”
黄霸的酒量并不咋样，看着面前起码装有小半斤的酒水，最后也只能苦笑着端了起来。
“扑通！”
一碗白酒下肚，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黄霸高大的身体身躯，顿时便不听使唤的倒了下去。
只不过倒下之际，隐约间耳边似乎却传来了一句轻叹。
“其实……其实我倒希望你说的假话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