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圭的诗一出口,那少女顿时便愣住了,眼中流露出欣赏之色。
此乃李白的清平调,用来描述少女之美,当真恰如其分。
众学子闻声也是语塞,尤其那站在旁边的那秦公子,此刻更是气的面红耳赤却又无可奈何。
然而就在此时,却又几个人骂骂咧咧的就冲了进来,对着林圭便撕扯起来,带头的妇人更是扯着林圭衣服。
“好你个短命鬼,跑到这里卖弄来了是吧,抄袭了我儿子的诗歌,竟敢来学宫招摇,当真臭不要脸。”
此人正是方屏茹。
原来自林圭从方家离开后,方屏茹就派下人跟踪林圭。
当听到林圭和方世文的对话,她心中便极为担心林圭再说些什么,
所以立马就拉着林如海与方珠跑来了学宫,目的则有二,一是让林圭闭嘴,至于第二,自然还是要抢那名额!
不过方屏如也没想到,一来就赶上了林圭的名场面。
可这下就更令方屏如气恼了,她一听这诗就断定林圭又抄了她宝贝儿子的诗在这招摇撞骗。
“这位夫人,你说此人抄袭别人,此话当真?”
边上的秦公子眼神一亮,随即便把话头接了过去。
方屏茹死死的抓着林圭,控诉着林圭的罪证。
“我们好心收留他,但是转身他就抄袭了我儿子的诗句。”
听到方屏茹在控诉林圭。
那秦公子一副我懂了的样子,添油加醋的说。
“难怪一个小乞丐能作出这种好诗,全是抄袭的啊,真相大白了。”
后面的人群一片哗然,各种阴阳怪气的声音又响起。
“方世文大人在朝中号称刚正不阿,是大名鼎鼎的清官,没想到家里竟然藏污纳垢,出了这等丑事。”
“看来方大人的一世英名,要毁在这个抄袭狗的身上了。”
“如果我是那方大人,回家就把这小子丢进马桶淹死,看他还敢不敢抄袭……”
冷嘲热讽中。
少女欠了欠身体,欲言又止,看林圭的眼神也有些复杂,还夹杂了失望之色。
本来刚才林圭已经让她眼前一亮,可当听到说林圭那些诗是抄袭的,心中突然不齿起来。
但此刻的林圭却是表情平静。
“我和你们家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为何还要如此阴魂不散?”
当林圭冷冰冰的质问方屏茹的时候。
站在方屏茹身后的林如海,一把伸过手来掐着林圭的脖子。
目光已经凶恶到了极致。
“你这个逆子,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如果不跟我回去,今天就割断你的舌头,让你无法在外面胡说八道。”
林如海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威胁着要割林圭的舌头。
那秦公子见林如海要动粗,饶有兴致的说。
“这种欺世盗名之徒,早该割掉他舌头,如果你不忍动手,本公子可以让下人代劳……”
“快动手啊,不会在这里演我们吧?”
“这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果你敢演戏,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在秦公子带领下,那群学子也众口一词的催促了起来。
林如海像是被架在火上烤,握着匕首冷汗直冒。
而方珠却一把抱住了他。
竟然开口求情。
“爹爹,求你放过哥哥吧,珠儿宁愿不要进学宫的名额,也不想眼睁睁看着哥哥变哑巴。”
“再说他只是抄袭了珠儿的诗,不至于被割掉舌头啊……”
方珠这一番话。
更让林如海下不来台。
今天如果不把林圭舌头割了,他无法交代。
只能一咬牙,拿着匕首对着林圭的嘴,狠心就要割下去。
“此乃稷下学宫,你们在这里动刀子,不怕有辱读书人的斯文吗?”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
在场的所有学子,全部停住了喧哗之声,因为他们看到一个白发老者,面带微笑的走了过来。
老者走到面前。
那些学子如同是老鼠见到猫一样,一个个都不敢说话了。
只有方屏茹白了一眼老者。
“哪里来的老东西,我们自己的家事,你有什么资格过问?”
在方屏茹的眼中。
眼前的这个老者看起来穿着朴素,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富贵之人。
所以才目中无人。
“我儿子是欧阳先生的学生,稷下学宫将来就是我儿子读书的地方,我在这里教训短命鬼,你这老东西管得着吗?”
众人瞬间面面相觑。
眼里纷纷冒出奇怪的目光。
气氛古怪的看向了那个老者。
只见那个老者微微一笑,饶有兴致的问道。
“这位夫人,你口口声声说他抄袭,那请问贵公子是谁?”
方屏茹翻了翻鼻孔。
拉住后面方珠的手,一脸炫耀的看着面前的老者。
“这就是我的儿子方珠,深得欧阳先生的赏识,如果不是短命鬼林圭抄袭了他的诗句,占用了名额,早就进入稷下学宫求学了。”
方屏茹的一句话。
引得后面的那些学子,交头接耳的在下面讨论了起来。
但是他们不敢大声说话。
好像是害怕什么人。
看到后面在讨论,方屏茹更是指着老者的鼻子,当场使唤了起来。
“给你一个机会。”
“如果你把这短命鬼赶出学宫,我可以原谅你的冒犯,以后我儿子在这里求学之时,也可以对你多加照顾。”
方屏茹已经把这个老者当成在学宫做事的穷书生,甚至还当做自家的下人来命令,可那老者却无动于衷。
而是盯着方屏茹身边的方珠。
“你说他抄袭了你的诗句,现在我也给你一个机会,现场写一首能与他匹敌的诗来?”
“这……”
方珠支支吾吾。
他也没想到,这老者竟然会让他现场作诗,毫无准备的他直接被难住了。
方屏茹赶紧替儿子解围。
“你个什么老东西,有什么资格来考我儿子?”
“他就是学宫的欧阳先生!”
当后面有学子说出那老者身份是欧阳先生的时候,方屏茹当场就傻眼了。
特别是方屏茹身边的方珠,那张脸白一阵红一阵,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无理取闹!”
欧阳先生没再看他们一眼,转而便看向了林圭道,
“林小友,你可算是来了,这些天我等你等得食不甘味啊……”
“你的诗歌用来考核学子,竟无一人答出,今日你又作此神诗,实乃旷世奇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