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尘,别装死了,给老子开门!”
“二公子,二公子,三公子他刚刚伤愈,正在休息啊。”
啪!
一个耳光,将拦路的家仆打翻在地。
砰!
屋门被人狠狠撞开。
李尘眉头皱起,抬眼看向门前。
“李尘,我身上没钱了,借点钱花!”
说话者,一身白袍,身宽体胖,是个富家公子。
此人正是大魏户部尚书李青云的二儿子,李盛。
半月前,李盛和一帮狐朋狗友喝醉了酒,当街闹事,调戏了王府的婢女,被人当场抓住。
次日锦衣卫拿人,在李盛和他母亲秦氏的串通下,身为庶子的李尘被当做替罪羊交了出去。
这几天,李尘在诏狱里受尽折磨,身上遍体鳞伤,如果不是李青云还在乎自己的名声,上下打点,也许自己就死在狱中了。
然而,今天自己刚回到李家,这李盛不道歉也就罢了,居然还向自己要钱。
平日里,李盛身为嫡子,每月月钱比李尘多十倍,无奈自身纨绔,酒色无度,又好赌,经常被人做局输个精光。
一旦身上的钱花光了,就向其他人要,府中的奴仆们自然手里没钱,那么手中有点钱,地位又形同奴仆的李尘,就成了他首先的压榨对象。
“我没钱!”
李尘眉头紧锁,冷冷说道。
“没钱?我不信。”
李盛不知道又喝了多少酒,脸色微醺,咧开嘴笑着,
他一挥手,两个狗腿子立即闯进屋子,翻箱倒柜。
但是找了半天,也没发现一枚铜钱。
“二公子,没找到!”
狗腿子禀报道。
李盛冷哼一声,走向李尘,一把攥住他的衣领。
“脖子上,是什么?玉佩?”
他说着,将玉佩扯了下来。
“你干什么?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东西!”
李尘立即反抗,但是被狗腿子紧紧摁着,挣扎不得。
“你母亲,不过一个流落街头的贱婢罢了。”
“也配拥有这上等的玉佩?”
“我看分明是她偷的。”
“也许就是偷的我们李家的东西,现在物归原主,也是理所当然!”
李盛冷笑着,将玉佩悬在李尘眼前,摇晃着。
口中还不断侮辱着李尘的生母。
“你……”
李尘恨得咬牙切齿,眼眶泛红。
“你母亲有你这么个窝囊废的儿子,也算是报应。”
李盛笑着,一脚踹在李尘怀里。
李尘吃痛,面色惨白,后退好几步,摔倒在地上,晕厥过去。
“我们走!”
李盛扔下一句话。
痛!
太痛了!
浑身钻心一般地痛!
脑海中,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意识,趁虚而入,占据了李尘身躯。
两个灵魂的意识迅速融合。
李尘睁开眼睛。
身体上的疼痛逐渐退去。
他意识到,自己已经穿越到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
前世,自己是一个身经百战的雇佣兵王,一次执行任务中,不小心触发了雷场,炸的粉身碎骨。
今生,灵魂却附身在一个卑微庶子的身上,就在刚才,这原身被别人抢去了生母留下的玉佩,还被踹了一脚,惊惧交加而亡。
这李盛说的一点也没错。
窝囊!实在是窝囊!
生的卑微!死得窝囊!
如今斗转星移,另一个世界的李尘苏醒过来,又怎么能咽下这口气呢?
“站住!”
李盛带着狗腿子正要离开,此时却被一声断喝,打断了动作。
“嗯?”
李盛眉头一皱,转过身来。
“把东西放下!”
视野中,李尘伫立着,目光肃杀。
“呵呵?你敢让我把东西放下?我没听错吧?”
“你居然也敢有脾气了?”
李盛和狗腿子们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我数三声,你放下东西,滚出去,我饶你一命!”
李尘冷冷说道。
李盛闻言,脸上的笑容更加肆意猖狂。
“好啊!东西在我手上,你自己来拿!”
他伸出手,把玉佩悬在空中。
“我也数三声,三声过后,你不来拿,我就松手,你猜这玉佩经不经摔?”
李盛笑着,似乎在逗一条狗。
啪!
只一瞬间。
他的笑容凝固了。
左边脸颊火辣辣地疼。
“你……你敢打我?”
李盛难以置信。
长久以来,在他的认识中,这李尘不过是老爹李青云从街上捡回来的一条狗罢了。
现在居然敢打自己,简直倒反天罡。
啪!
李盛话未说完,又是一巴掌。
这一次,右边脸颊上也出现了五道明显的血痕。
李盛震惊地看着李尘。
李尘则扫视一眼,那两个狗腿子吓得瑟瑟发抖,不敢挪动一步。
“我……我要告诉母亲!”
李盛捂着脸委屈道。
李尘立即飞起一脚,踹在他的胸膛上。
李盛猝不及防,直接飞了出去。
那玉佩也落在空中,李尘眼疾手快,一把攥住。
“杀人了!”
“李尘杀人了!”
李盛从地上爬起来,带着狗腿子们一路飞奔,跑出院子。
李尘立即跟在身后。
院子里,鸡飞狗跳,李家的仆人们纷纷投来震惊的目光。
有人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
一向性格软弱,逆来顺受的三公子李尘,居然追着二公子李盛满世界地乱跑。
这可是李家二公子啊!
生父是当朝户部尚书李青云,生母是当朝丞相秦楠的女儿!
权势滔天!
他在京城横行霸市,连府衙捕头都不敢管。
平日里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怎么可能被别人欺负呢?
但是,眼前的场景却由不得大家怀疑。
“救命啊!杀人啦!”
李盛在前面跑的慌不择路,鞋都飞了一只,赤着脚,一瘸一拐,踩在砂地上,脚底板硌出血来。
李尘则在身后紧追不舍,甚至随手抄起了一把柴刀,似乎不把李盛剁为肉泥决不罢休!
千日之仇,都要在今日一朝得报!
噗通!
李盛沉溺酒色,身体肥胖,一个不留神,便被门槛绊倒,摔了个狗吃屎。
李尘几步追上,一脚狠狠踩在李盛的脊背上。
后者发出杀出般的嚎叫。
四周的李家仆人们吓得四散奔逃,有人躲在墙后,有人赶去给主母秦氏报信。
李尘扫视一眼,目光凶狠,气势汹汹,压得所有人大气不敢出。
“三弟,三弟,二哥错了!二哥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看在咱们都是父亲的儿子的份上,你就饶了二哥这一回吧!”
李盛不知道,一向忍气吞声的李尘为何会在今日突然暴起。
但他不傻,知道自己现在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那柴刀的锋刃上,泛着黑黝黝,亮堂堂的冷芒,随手都能要了自己的小命!
“饶了你,好啊!我松开力气,数三声,让你跑!”
“你猜是你跑得快,还是我手里的刀快?”
李尘冷笑着,这声音无比渗人。
李盛不敢说话,只觉得自己的裤裆底下湿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