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晨给自己灌了几杯酒之后佯装喝醉趴在桌上睡着了。
别人怎么取笑自己的,他也并不介意,无所谓,说两句也不会掉块肉。
两世为人他什么不清楚,这世上墙头草的人多了去了,这种人他都懒得搭理。
好不容易熬到酒宴结束。
原本酒楼伙计准备把他送回去。
一人询问了一下伙计,萧晨家住哪里,说自己把他送回去。
偷眼观瞧一下这人正是之前看到自己作诗,脸上露出惊讶表情的读书人。
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有什么想法,不过看看他接下来做什么便是。
这人骑的是驴子,将萧晨放在驴背上之后牵着往回走。
说老实话,这滋味真难受,就算是萧晨没喝醉,晃了几下也直接吐了出来。
那人在他背后轻轻拍打开口说道。
“吐了好吐了第二天就不难受了。”
萧晨抹了一把嘴,然后看向了那人。
“我这是在哪里?”
那人便开口解释。
“正好我也闲着没事儿,边想着把兄台给送回去。”
萧晨连忙开口道谢。
“多谢这位仁兄了。”
那人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来。
“也是兄台这次做的诗让我眼前一亮,说明兄台不是一个俗人。”
很明显这人听出来的诗里面什么意思。
在场那么多读书人,好像只有他一下明白,萧晨这是在讽刺那个钱公子。
或者说是在讽刺这个世道。
萧晨翻身从驴背上跳了下来。
“多谢仁兄好意,对了,还没有请教阁下姓字名谁?”
那人便开口答道。
“在下复姓上官单子一个浩。”
萧晨一听,马上便开口询问。
“是浩然正气的浩吗?”
上官浩点了点头。
“正是这个字。”
萧晨这时候一拱手。
“我现在吐了吐已经没有那么难受了,上官兄就不用送了。”
上官浩脸上露出一抹惭愧的表情。
“之前吃了你不少的披萨,这次想着还个人情,居然也没有还上,以后要是有用得着的地方,直接去城西找我便是。”
城西!
萧晨听到这话,心中大概就明白过来这位上官浩估计家境不怎么样。
在这座城里面,城北多是衙门。城东都是那些大户所在,城南则是商业区。
城西则是贫民区。
于是萧晨有些好奇的询问。
“上官兄还没有考取功名吗?”
上官浩便开口解释。
“我如今已经是秀才的身份了,等着来年院试看看运气怎么样。”
原来如此,如果对方是举人的话,绝对不可能混得这么差。
两人客气一番,萧晨便告辞离开。
到了家中之后,便对楚雪说道。
“赶紧给我下碗面来,饿死我了。”
听到这话,楚雪一脸的诧异。
“夫君今天不是去参加聚会了吗?难道里面没有东西吃吗?”
楚梦抽动了一下鼻子。
“夫君,你一身的酒气难不成光喝酒连菜都没来得及吃?”
萧晨点了点头,一脸的无奈。
“可不是嘛,你夫君我到了那边让人家看不起,所以只能喝酒装醉了。”
楚梦一听,顿时不满的说道。
“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平时吃了咱们那么多披萨,居然还敢看不起夫君,回头就不再给他们送披萨了,让他们吃屁去。”
萧晨呵呵一笑,摆了摆手。
“也不能一杆子打死,这世道不就是这样吗?逢高踩低,等到将来你夫君我有了功名在身,再看看这些人的嘴脸,绝对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楚梦很是不满的说道。
“可这也太气人了,夫君第一次参加聚会就让人看不起,这以后过去还不是净受人欺负,要我说以后这种事咱就不掺和了。”
萧晨心里面也有这个想法。
两个人正说着话,楚雪端着面走了过来。
“夫君赶紧吃面吧。”
把面吃了之后,萧晨才感觉胃里舒服了一点,他很有感慨的说道。
“原本想着这种小地方应该没有那么多狗屁倒灶的事,可是现在看起来天下乌鸦一般黑呀,好的不学坏的倒是学的挺快,对了,你们知道咱们县城里面一个姓钱的大户吗?”
他这么一说,楚雪想了一下开口回答。
“倒是有一家姓钱的,听说他们家的老爷之前担任过观察使。”
观察使正五品的官员还是属于武官体系,更重要的就是这个官职还是个虚衔。
也就是说这家伙根本就没有什么实权,就这他们的后辈在外面还如此的嚣张跋扈。
萧晨只能在心里面说上一句,这算是这种人是专门坑爹的货。
不过这也从侧面说明了一件事,如今的官场之上,恐怕要比想象中的更加黑暗。
这时候楚雪开口询问。
“夫君怎么问起来这家姓钱的?”
萧晨当下便开口说道。
“这次的聚会就是一个姓钱的公子召集起来的,我看这家伙嚣张跋扈的很,所以就问一问,既然是个官宦子弟,以后就躲他远一点。”
随后萧晨继续练字,因为过不了几天就是童生考试了。
临考当天,鸡刚叫楚雪就已经起身,开始准备伙食,毕竟这考试开始之后,除了随身携带的食物之外是不允许外面的人进去送的。
楚梦则是忙着收拾文房四宝,检查没有遗漏之后,马叔充当了书童的角色,提着东西跟着萧晨,朝着考场而去。
萧晨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说马叔,何必如此,劳师动众?不过就是个考试,没必要这么紧张。”
马叔则是摇了摇头。
“可不能这么说,咱们村子里面到现在为止就出了两个秀才,连个举人都没有,晨哥聪明伶俐,这次就看你的了,到时候要是能够考上举人,咱们村子里面的人就能够跟着沾光。”
萧晨一听就明白马叔的意思。
这年头考上举人之后是可以免田租的,他要是真考上举人,村子里面的人就可以把地挂在他的名下,这样一来的话,就不用向朝廷交租了。
这时候萧晨不由得轻轻摇头。
“咱们现在赚的银子够花了,这些田租又不是交不起,何苦在这上面斤斤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