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挑选了一名心腹,假扮成自己派出的信使,携带奏折回京。这封奏折中详述了边境的局势,强调“残余匪患尚未完全肃清”,并附上若干“虚假情报”,目的是让朝廷相信边境仍然需要凌云的坐镇指挥。
同时,奏折中还含蓄地表达了凌云对朝廷的忠诚:“臣虽久居边境,但一切为国为民,绝无二心,唯愿听从陛下旨意,日后赴京请罪。”
这封奏折的语气看似恭顺,却暗藏杀机——凌云用“请罪”一词表明自己深知朝廷的怀疑,这种低姿态反而让朝廷暂时放下了警惕。
凌云下令全军进行大规模的军事演习,但这场演习完全在边境腹地进行,所有动向都被严格保密。演习的重点是巩固边境的要塞防御,同时测试新武器的实战效果。
工坊中制造的新型火药筒和改良连弩被首次投入使用,凌云还让士兵模拟敌军突袭,演练如何用火药和精确打击快速摧毁敌人的关键阵地。
在一处隐秘的训练场上,凌云亲自监督士兵们的训练。他站在高处,看着火药筒引爆后腾起的巨大烟尘,低声说道:“他们可以削弱我们的名义,但永远不能削弱我们的实力。”
凌云的奏折送到京城后,仁帝看完后冷笑道:“果然,这凌云是个狡猾之徒。他这是在拖延时间,不肯离开边境。”
王德在旁说道:“陛下,凌云此举不过是虚与委蛇。臣建议,再派一批钦差前往边境,直接核实边境军的情况。如果凌云还敢不服,那便抓住他的把柄,当即废其兵权!”
仁帝点点头:“传朕旨意,派钟太尉为钦差,带五百禁军护卫前往边境,命凌云即刻述职,若有抗旨行为,便将其押回京城。”
钟太尉是朝廷有名的老将,但早已被仁帝收为心腹。他此番出征,不仅是为了“传旨”,更是为了逼迫凌云交出边境的实际控制权。
凌云收到消息后,立刻召集心腹将领们议事。
“钟太尉带人来了,显然是冲着我们的软肋来的。”凌云看着地图说道,“这次他们不仅是要削弱咱们,更可能直接动手夺权。”
林岳握紧拳头:“兄弟,那怎么办?咱们直接把他们堵在边境,让他们有来无回?”
凌云摇了摇头:“不,不能这么干。如果咱们杀了钦差,那就是彻底公开抗旨,反倒给朝廷一个清理我们的借口。”
“那咱们还得迎他们进来?”林岳不甘心地说道。
“迎是要迎,但只让他们看到我们想让他们看到的。”凌云眼中闪过一丝狠意,“他们想试探我们的实力,那咱们就给他们一个‘假象’。同时,借他们的到来,彻底稳固咱们在边境的根基。”
随即,凌云下令,开始布置针对钟太尉一行的“迎接计划”:
凌云命令在边境军营中搭建“临时营地”,用老旧的装备和裁撤的士兵伪装成边境军的主力,让钟太尉以为边境军早已“被削弱”。
同时,真正的精锐部队被调往更深的腹地,秘密驻扎在新的防御阵地中,避免被钟太尉察觉。
凌云安排地方豪族和百姓在钟太尉抵达时举行“欢迎仪式”,让钟太尉看到边境百姓对边境军的高度支持。这不仅可以进一步瓦解朝廷对边境军的怀疑,也能让钟太尉明白,边境军在地方的影响力已经根深蒂固。
凌云决定主动配合钟太尉的调查,但所有展示的内容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粮仓中的存粮被“人为减少”,兵器库中摆放的全是过时的装备,就连士兵们的训练场也被布置得“不甚景气”。
“他们要找理由削弱咱们,那就让他们觉得我们已经无力威胁朝廷。”凌云冷笑着说道。
几天后,钟太尉一行人抵达边境。凌云亲自率领将领在城门口迎接,态度恭敬,丝毫没有任何抗旨的迹象。
“钟大人远道而来,边境荒凉,不成敬意,还请大人多包涵。”凌云抱拳说道。
钟太尉冷哼一声,目光在周围的军营扫视了一圈:“凌将军客气了,陛下对边境军的关怀,想必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是,是。”凌云不卑不亢地应道,“边境安宁,全赖陛下的圣明,我等不过是尽本分而已。”
钟太尉冷笑不语,随即在凌云的陪同下,开始对边境军进行“视察”。
然而,无论他怎么看,看到的都是一副“衰败”的景象:士兵们的装备简陋,营地破旧,粮草储备也明显不足。钟太尉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觉得边境军的确不如传闻中那般强大。
随后,他又走访了地方的百姓,却发现百姓们对凌云感激涕零,甚至还有人跪在路边高喊:“多谢凌将军保我等平安!”
钟太尉心中隐隐不安,但又无法找到任何直接证据,只得草草结束了视察,返回京城复命。
钟太尉回京后,立即在朝堂上向仁帝和满朝文武递交了关于边境军的调查报告。这份报告中,他详细记录了边境的现状:
边境军的装备和军力确实有所削弱,兵器陈旧,物资匮乏,军营破败,与传言中“不听号令、扩充军备”的情况截然不同。
凌云态度谦卑恭敬,言辞中多次提到“忠于朝廷”,丝毫没有割据的野心。
百姓虽然对凌云感激,但整体生活安定,未见有组织的叛乱倾向。
报告一出,朝堂立刻分成了两派。以王德为首的“削弱派”坚持认为凌云是在装模作样,暗地里依旧图谋不轨;而以钟太尉为首的“稳边派”则主张不要再对边境军施压,以免激化矛盾。
“陛下,凌云此次表现出来的恭顺,恐怕只是表象。”王德站在朝堂中央,语气坚定,“臣以为,正是因为边境军太强,凌云才不得不低头。如果我们就此放松警惕,迟早会酿成大祸!”
钟太尉立即反驳:“王大人此言差矣。臣亲眼所见,边境军如今兵力薄弱,粮草不足,完全没有反叛的能力。再者,凌云深得边境百姓拥戴,若是朝廷继续施压,只怕百姓先乱。”
仁帝坐在龙椅上,面色阴沉,缓缓说道:“钟爱卿,朕问你,你以为凌云真的是忠诚之人吗?”
钟太尉低头拱手:“臣不敢断言凌云是否忠诚,但臣可以肯定,边境如今无叛乱之忧。如果陛下继续削弱边境军,反而可能引发边疆的不稳。”
仁帝沉默片刻,转头看向王德:“那王爱卿以为该如何?”
王德抱拳道:“陛下,臣建议,趁凌云尚未反叛之前,彻底夺取边境军的控制权。可以将边境军拆分成多个部分,分别由朝廷指派的将领统领,以分化其势力。”
仁帝点点头:“此事容后再议。钟爱卿,你的报告朕已经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
钟太尉退下后,仁帝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
他虽然暂时没有下达进一步的命令,但心中对凌云的忌惮却越来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