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凌云便被一阵刺耳的哨声吵醒。
他伸了个懒腰，肩膀一阵酸痛，昨晚睡的那块硬得像石头的木板让他感受到了军营生活的“质朴”。
他翻身爬起来，抖了抖肩膀，嘟囔了一句：“这么早就叫人起来，是怕我们活太长吧？”
帐篷外的李三已经在等着他了。
这李三是李正刚军队中的一个总长，负责凌云他们三十多号人，为人还算是正直。
见他懒散地走出来，李三瞥了他一眼，咂咂嘴：“还真是贵公子的气派，早上这副模样，跟宿醉了一样。”
“李三兄，不带这样损人的啊。”凌云揉了揉脖子，笑嘻嘻地说道，“我这不是昨晚被木板打败了吗？今天换我打回来！”
李三被他这话逗乐了，摇摇头说道：“木板还能打败你？看来你还得再练练。不过，话说回来，你今天的日子可不好过。李大人今天要亲自盯训练，你最好别给他抓到把柄。”
“李大人盯训练？”凌云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些玩味，“他那双眼睛可不一般，看人的时候跟刀似的，真不知道他要是笑了，会不会吓跑敌军。”
“笑？”李三哼了一声，“你指望他笑？太阳打西边出来的事都比这靠谱。”
“行吧，那我争取让他见识见识我的‘实力’。”凌云扬了扬眉，语气轻松，眼神却带着一丝认真。
早晨的训练场依旧一片破败。士兵们穿着皱巴巴的布衣，站得东倒西歪，手里的刀剑更像是烧火棍而不是武器。李正刚站在场地中央，面无表情地扫过这群兵，语气冷得像边境的夜风：“都给我听好了，今天的训练，照旧。谁完不成，晚上就别吃饭了。”
听到这话，凌云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好家伙，这地方的规矩还真绝，训练不行还扣饭，这也太不讲人道了吧。
他偷偷瞥了一眼周围的士兵，发现大家脸上并没有太多反应，显然都已经习惯了这种“生存法则”。他摇了摇头，暗自嘀咕：“看来这地方不光资源穷，连人心都快被磨干了。”
“凌云！”李正刚的声音突然响起，把他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到！”凌云立刻站直了身子，抬头看向李正刚。
“你是新来的，别以为能特殊。今天，就从刀剑练起。”李正刚的语气像铁一样硬，“别想着偷懒，完成不了任务，就给我滚回去。”
凌云笑着点头：“明白明白，刀剑我熟啊，这不就是‘切菜’的高级版吗？”
周围的士兵听了这话，不少人忍不住笑出声来，李正刚却皱了皱眉：“少废话，拿起刀，开始练。”
凌云走到一旁，挑了一把看起来还算完整的长刀，试了试重量，发现这刀不仅钝，还比正常的刀重了一些。
他挥了两下，刀在空中划出沉闷的风声，凌云咂了咂嘴：“这刀是真讲究，怕不是专门练耐力用的吧？”
在凌云看来这刀也没有什么厉害之处，若是自己真用起来，那耍的肯定是虎虎生风，但是算了树大招风，自己还是猥琐发育一些吧。
站在他旁边的李三听了这话，低声提醒道：“你别乱说，这刀是好刀，只不过以前用得太多，现在成这样了。”
“好刀？那得看它以前跟谁混了。”凌云一边说着，一边举起长刀，开始练习挥砍的动作。
开始的几下还算轻松，刀刃落下，带着一股沉重的力量。可没过几次，他就觉得手臂隐隐发酸，额头上也冒出了汗。周围的士兵看着他，不少人低声嘀咕：“这小子怕是撑不了多久。”
凌云听见了这些话，心里却一点也不慌。他咬了咬牙，继续一刀接一刀地劈下去。动作虽然不算标准，但每一刀都用尽了全力。
李正刚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他的表现，没有说话，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
一旁的李三忍不住说道：“你悠着点，别太拼，今天只是个开始。”
凌云喘着气，回头对他笑了笑：“悠着点可不行，我要是太悠着了，晚上连饭都没得吃了。”
李三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倒是能找乐。”
“那当然，”凌云挥了挥刀，继续说道，“人生苦短，不找点乐子，岂不是亏了？”
训练结束，凌云坐在阴凉处的地上，拿着一块硬得可以砸人的干饼啃了两口。
他咬了一下，差点崩了牙，忍不住吐槽：“这饼是真硬，怕是用来修城墙都绰绰有余。”
旁边的几个士兵听了，哈哈大笑，其中一个大嗓门的说道：“这干饼可是我们这里的‘特产’，贵公子不习惯吧？”
凌云摇了摇头：“习惯，怎么不习惯？就是得小心点，怕一口下去把牙交代了。”
“你还真有意思。”那士兵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新来的，别怪哥几个多嘴，咱这地方没啥好东西，大家凑合活着，你别太认真。”
“认真不行吗？”凌云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对方，“万一哪天我凭认真成了这儿的英雄，你们可别羡慕啊。”
这话一出口，几个士兵愣了一下，随即又爆发出一阵笑声。有人开玩笑道：“英雄？你要是成了英雄，咱兄弟几个就把这破军营改成你的祠堂，天天供着你！”
凌云摆了摆手：“行，祠堂就免了，我还想活着享受点呢。”
周围的笑声渐渐平息下来，但凌云敏锐地察觉到，这些士兵对他的态度似乎稍稍缓和了一些，虽然还带着些许轻视，但比起刚开始的冷漠和敌意，已经有了些变化。
说来也是，兵营的生活很是枯燥，大家在李正刚队伍里面也知道没有什么前途，都抱着过一天算一天的想法，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大家也都是快活的很。
凌云此时却想起来苏若妍和竹里他们，不知道他们在太尉府过的怎么样了。
李正刚此时也卸下自己的铠甲，坐在了军帐之中，轻移蜡烛，烛光照在了桌面的地图之上。
上面密密麻麻的勾勒着各个势力的详细位置，包括进攻和防守的重点，事无巨细都写在了上面。
“无兵可用，若是给我三千精兵，大事可成！”李正刚皱着眉头，一拳便打在了桌面上。
李正刚心中愤懑不已，想当年自己满腔的热血，自己每一天都想着自己有一天自己能够身穿铠甲，奋勇杀敌，但是因为得罪了余正，自己被发配到边境这里，成天对着漫天的风沙，自己空有报国志，却又回天乏力！
自己，真的就要在这了此残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