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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圣旨到!

天龙城钟太尉府邸内,红木雕花的大堂之中,一片静谧,只有钟夫人压抑的啜泣声回荡着。

钟夫人紧紧抓着钟太尉的手,眼里满是泪光,脸上的愁容仿佛刻进了骨子里。

“老爷……老爷!”钟夫人声音颤抖,带着几分恳求,“我知道您忠心为国,也知道咱们家不能违背圣旨,可是咱家小盛才十八岁啊!他能干什么?他哪是上战场的人?万一真有个闪失,咱们钟家就断了根啊!”

钟盛则跪在钟太尉的面前,抱着他的大腿死死不放,眼泪鼻涕糊满了一脸,哭得比他娘还惨。

“爹!我求求您了!我是咱家独苗,我要是去了,万一真……真有个好歹,咱们钟家的祖宗牌位可就没人上香了啊!还有我听说那些士兵都饥渴的很,我这细皮嫩肉的一过去,呜呜呜”他一边哭一边敲打着地面,装模作样地捶胸顿足,模样分外滑稽。

钟太尉坐在太师椅上,虽然面色阴沉,但眼中分明透着疲惫。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维持着冷静的语气说道:“盛儿,你以为我想让你去吗?这是陛下的命令!从王侯公卿到世家子弟,人人都要派人去边境守卫国土。你不去,我让谁去?”

“爹,您还有别的办法吧!实在不行,您可以跟陛下说说……就说咱家没人能去!”钟盛哭得愈发凄惨,语气带着几分央求。

“荒唐!”钟太尉猛地拍了下扶手,怒道,“盛儿,你以为我是谁?太尉的身份能抵过君命吗?!”

这一拍显然用力过猛,钟太尉猛地捂住胸口,面色瞬间涨得通红。

他喘了几口粗气,眼前发黑,身子一软,竟然就这么晕了过去。

“老爷!”钟夫人见状,脸色大变,慌忙扑过去抱住钟太尉。

大厅里顿时一片慌乱,下人们手忙脚乱地跑去请府医。

钟盛看到父亲晕倒,更是吓得脸都白了。

他一边跪在地上磕头,一边哀嚎:“爹!是我错了!您醒醒啊!我不闹了,我真的不闹了!”

没过多久,府医赶了过来,检查了一番后摇摇头:“太尉大人这是急火攻心,心火上涌,需要静养。但……老夫无能为力,这病非药石可治”

“夫人,上次我们在竹溪村那里找的大夫给钟太尉看病,虽然说,治病的方法有些奇特,但是看起来效果不错”一个侍从开口说道。

听侍从这么一说,钟夫人也想起来自从上次看病回来以后,钟太尉的脸色比以往都要强的多,饭量也是增加了不少。

钟夫人不敢耽搁,立刻命人备好软轿,将钟太尉抬往竹溪村。

竹林深处,一座小院幽静而雅致。

凌云正坐在院中,一边品茶一边翻阅医书。他神色平静,竹影在他脸上斑驳而动,整个人看起来超然物外。

凌云开始慢慢享受这种生活,自在无忧无虑。

忽然,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开门!”钟夫人焦急的声音响了起来。

凌云皱了皱眉,放下茶杯走到门口。

他拉开院门,看到门外拥挤着一群人,抬着软轿的护卫满头大汗,钟夫人扶着轿子泪眼婆娑,而轿中的钟太尉则闭着眼睛,面色惨白。

“这是?”凌云看到这场景,顿时一愣。

“先生,我家老爷急火攻心,性命垂危,求您救救他!”钟夫人眼泪直流,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凌云连忙扶起钟夫人,语气平静地说道:“夫人不必如此。抬进屋里吧,我先看看情况。”

众人忙不迭地将钟太尉抬入内室。

凌云取出银针,一边观察他的脉象,一边按压足底穴道,手法比之前要沉稳而精准的多。

不多时,钟太尉缓缓睁开了眼睛。

“多谢……”钟太尉艰难地开口,声音微弱却依旧透着一丝威严。

“不必客气。”凌云淡淡一笑,“不过您这身体状况,还是得多加注意,少动怒为好。”

“我知道了……”钟太尉点点头,刚想再说什么,忽然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他偏过头一看,竟是钟盛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爹!您没事吧?”钟盛一脸紧张地冲到床边,但当他的目光扫过凌云时,整个人瞬间僵住了,随即脸上露出了极度震惊的神色。

“师傅?!”

凌云闻言愣了一下,目光落在钟盛身上,眼神同样带着几分惊讶:“钟盛?是你?”

“师傅,真的是您!”钟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随即激动地扑通跪下,脸上是难以掩饰的惊喜,“天啊,没想到还能再见到您!师傅,我真是想死您了!”

接着锤了锤凌云的胸口说道“你可不够意思啊,今天我才知道你叫凌云”

凌云尴尬一笑,说道“我这也不是想让你多赢点钱!”

钟盛哈哈一笑,二话不说马上紧紧抱住了凌云。

凌云被他挤压的咳嗽连连,急忙将他推开。

原来这个中年人竟然是天龙朝太尉钟林,太尉提领天龙城内所有禁军和内廷侍卫,据传言手中还握有一只神秘军队,势力可以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而钟盛是他的独子!

钟盛挠了挠头,讪笑道:“师傅,我可真没有想到啊,你不但文武双全,还精通医术,你别说你上次和清公子比试弹奏的将军令可是火遍大江南北啊!无数的姑娘都想投怀送抱!”

“将军令这首曲调是你.....”钟太尉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凌云

“你就是皇上找的人?”钟太尉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凌云

“皇上找我做什么?”凌云惊讶道。

钟太尉看着凌云,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尴尬的笑了一声说道“果然英雄出少年”

眼神中对凌云充满了兴趣。

正当气氛稍稍缓和之时,院外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片刻后,一名本地官员快步走入院中,手里捧着一卷圣旨。

“凌云接旨!”那官员高声喊道。

凌云眉头微皱,起身跪下接旨。他展开圣旨,低头细看,脸色顿时变得凝重——圣旨内容竟是让他立刻奔赴边境,为军效力!如若耽搁,处斩九族!

钟太尉看着凌云的表情,目光微微闪动,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却没有出声。

凌云抬起头,直视那官员,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为何突然让我去边境?这圣旨为何无缘无故的传到我这儿”

那官员目光闪躲了几下,只是又说了几句官话就走了。

钟太尉微微叹了口气,低声道:“凌先生,边境战事吃紧,这圣旨虽来得突然,却也并非没有道理,我儿钟盛此番也要去历练一番,圣旨不可违,你还是早些准备吧。”

“况且,朝廷之事,若是拖延久了,怕是会有些坏事发生啊!”说罢眼睛扫了一眼苏若妍等人。

凌云知道,若是自己不去,必然会连累其他人,自己生死倒是无所谓,只是苏若妍他们......

就连钟太尉独子都要去前线,自己也没有推辞的借口了。

他沉吟片刻,开口问道:“太尉大人,我此去边境,若妍她们怎么办?她们无依无靠,若是遭到什么刁难……”

钟太尉点了点头,语气郑重:“凌先生救了我和盛儿的命,这份恩情我必当铭记。苏姑娘几人就交给我吧,我会将她们接到钟府细心照顾,绝不让她们受半点委屈。”

凌云目光复杂地看了钟太尉和钟盛一眼,沉默片刻,最终缓缓点头:“如此,便多谢太尉大人了。”

钟太尉略显疲惫地闭了闭眼,“凌先生,您此去边境,若有机会,我会让人从军中带信回来,也好让我知道您在外是否安好。”

凌云点点头,心中暗叹一声——此番边境之行,前路未卜,所谓的安好,恐怕也不过是句场面话罢了。

次日一早,凌云便开始准备动身。他简单收拾了几件行囊,苏若妍得知消息后,早早赶来送别。

当她推开凌云的院门时,正看见他背对着自己,低头收拾包袱的模样。

那双清瘦的手,动作看似从容,却带着几分沉重。

“凌云……”苏若妍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

凌云听到声音,转过身来看着她,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若妍,你来了。”

苏若妍点点头,咬了咬唇,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真的要走吗?这圣旨……是不是有人故意为难你?”

凌云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不管是不是有人故意,我都必须去。这是圣旨,抗旨不遵就是欺君之罪,不仅是我,就连你们也会受到牵连。”

“可是……”苏若妍眼眶泛红,“可是你一走,我该怎么办?这一路上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会遇到什么危险?边境是什么地方?你根本没去过啊!”

凌云微微叹了口气,上前一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早就不是第一次离开你了,若妍。只是这次有些不同,但你要记住,你并不是一个人。钟太尉已经答应了会好好照顾你们,钟家虽然复杂,但至少在这天龙城中,没人敢轻易动你们。”

“我不相信他!”苏若妍声音提高了一些,“他是个官场中人,谁知道他的话能信几分!”

“若妍。”凌云语气忽然变得柔和又低沉,他直视着她的眼睛,语气中透着一丝坚定,“钟家是否可信,我并不知道。但有一点我很清楚,如果我不去,钟家不会出手保护你们。只要我答应了圣旨,他们就必须兑现承诺。所以,这一次,我必须去。”

苏若妍听着,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咬着牙强忍住哭声,却还是颤抖着问道:“你能回来吗?”

凌云没有回答。他沉默了片刻,只是伸出手,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低声说道:“为了你,一定会回来。”

这句话让苏若妍心如刀绞,但她知道,凌云已经做出了决定,任何言语都无法改变。

钟盛赶到的时候,正看到苏若妍站在门口一脸茫然,眼眶红肿。他走上前看了看她,又瞥了瞥院子里的凌云,嘿嘿笑道:“师傅,别搞得这么煽情啊!这要是被边境那些大老粗听到,还不得笑掉牙!”

凌云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你这张嘴什么时候能闭上?”

“师傅,我这不是帮你缓解气氛嘛!”钟盛嬉皮笑脸地说道,随即又叹了口气,“不过说真的,师傅,你这次去边境,我可真担心你啊。

我之前打听过,那地方冷得能冻死人,还有大批的蛮族进攻,哪是人待的地方!”

“那不还得去?”凌云瞪了钟盛一眼。

钟盛也是嘿嘿一笑,两人背着包裹向着远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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