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一张白皙精致的脸庞映入眼帘。
那是一个美得惊心动魄的女子。
她的眼中燃烧着野性的火焰,仿佛一头被困住的猛兽。
苏浅瞬间明白了为何蛤蟆寨能在短时间内成长为一方势力。
这个女子,不仅美貌惊人,更是气质非凡。
“你就是蛤蟆寨的大当家?”
苏浅强压下心中的震惊,沉声问道。
女子冷冷地盯着苏浅,仿佛要用目光将他刺穿。她的声音清冷中带着一丝沙哑,
“我就是,你想怎样?”
苏浅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
“我是渭城郡守苏浅,来此是想与你谈谈。”
女子嗤笑一声:
“谈?用这种方式?”
苏浅无奈地耸耸肩:
“若不如此,恐怕你不会给我这个机会。”
苏浅看了看天色,发现此刻天色已晚,怕是得在山寨住上一晚。
于是抬手吩咐身旁的王显恩道:
“王校尉,让兄弟们安营寨寨,在蛤蟆寨休息一晚。明早天亮之后,咱们再下山。”
“还有,把大当家给我请进去!”
王显恩点点头,苏浅的想法与他不谋而合。
毕竟深夜走山路,可是大忌,尤其还是这种不熟悉的地方。
夜幕低垂,山林间弥漫着湿冷的雾气。
蛤蟆寨内,火把摇曳,映照着一张张或警惕或好奇的面孔。
苏浅踏入大厅,目光落在被五花大绑的女子身上。
她依旧昂着头,眼神倔强。
苏浅挥手屏退众人。大厅内只剩下他们两人,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苏浅搬来一把椅子,在女子对面坐下,仔细端详着她。
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勾勒出她精致的侧脸。
那是一种野性的美,像一朵带刺的玫瑰,危险又迷人。
苏浅开口: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女子冷笑,嘴角勾起一抹不屑。
“要杀要剐随意,老娘就当被狗咬了。”
苏浅一怔,没想到她如此刚烈。
这女子,有意思。
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你倒是硬气。”
“不过,你误会了,我并无恶意。”
女子眼神如刀,直视苏浅。
“无恶意?那你为何将我捆住?”
苏浅摊手,一脸无辜。
“此一时彼一时,我若不如此,怎能与你这般心平气和地交谈?”
女子沉默,似乎在思考苏浅话语的真假。
苏浅继续开口,语气缓和不少。
“山下的流民,可是你救济的?”
女子瞳孔微缩,脸色微微一变,但却没有回答。
苏浅却从她的反应中得到了答案。
他心中涌起一股敬意。
这女子,虽为山匪,却有侠义之心。
苏浅站起身,走到窗边。
“你应该知道,我想跟你谈什么!”
月光透过窗棂,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你想用那些流民威胁我?”
女子突然冷笑一声。
苏浅微微一愣:
“啊?你在说什么??”
“装什么装!”
大当家眼中燃起怒火,
“你们这些当官的,不就是想用百姓的性命要挟我们投降吗?”
苏浅正欲解释,却见女子猛地挣扎起来。
绳索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厅内格外刺耳。
“你不就是想要这个吗?”
女子咬牙切齿,竟然硬生生从绳子里抽出一只雪白的藕臂,将自己身上的衣服狠狠撤下!
下一刻,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之中。
月光下,那抹白皙刺痛了苏浅的眼睛。
“来啊!我任你处置!”女
子仰起头,眼中闪烁着愤怒与决绝的泪光。
苏浅愣在原地,仿佛被雷击中一般。
回过神来的瞬间,他几乎是跳起来冲向一旁的木榻。
“唰”的一声,厚重的棉被飞向女子。
大当家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一怔,棉被正好盖在她身上。
寂静在两人之间蔓延。
“你到底想做什么?”
大当家的声音从棉被下传来,带着几分困惑。
苏浅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跳:
“我是来谈合作的。”
“合作?”
“不错,我想请你带着蛤蟆寨加入官府。被本官招安。”
棉被下传来一声冷哼:
“痴人说梦。”
“这不是梦,”
苏浅面露正色,语气也十分的严肃,
“你救济流民的事迹,我都知道。”
“说明你有仁心,不是寻常山匪。所以本官无意赶尽杀绝。”
大厅内又陷入沉默。
“你凭什么相信我?”
女子的声音闷闷的。
苏浅轻笑一声,开口解释道:
“凭你宁可自己受辱,也要保护山下百姓。”
可紧接着,他又长长叹息一声,
“实不相瞒,我并非有意剿灭蛤蟆寨。”
他缓步踱至窗前,推开窗棂。
窗外,月色如水,静静流淌。
“我只想与你谈谈,今后,莫要再劫我治下粮草。”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被棉被裹得严实的大当家身上。
“我愿分出部分粮草,供给流民。”
大当家从棉被中探出头,眼神锐利如鹰。
“谁劫你粮草了?”
她冷笑一声,语气满是嘲弄。
“这些接济流民的粮草,皆是我们寨子自己所存。”
苏浅一怔,眉头微蹙。
“粮食,当真不是蛤蟆寨所劫?”
他上前一步,逼视着大当家。
大当家眼神闪烁,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你觉得我会带着兄弟们找死?”
她仰起头,直视苏浅,
“我可不会做这等蠢事。”
苏浅沉默,脑海中思绪翻涌。
若非蛤蟆寨,那又是何人所为?
难道,这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
他心中疑云密布,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大厅内,气氛再次凝固。
夜色深沉,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大厅内,将一切都染上一层清冷的光辉。
苏浅紧盯着大当家,声音低沉。
“那打劫粮草之事,又是何人所为?”
大当家被棉被裹得严实,只露出一张脸,眼神依旧锐利。
“你这贪官,鱼肉百姓,搜刮民脂民膏,早已天怒人怨!”
“江湖好汉,替天行道,劫你粮草,乃是大快人心之事!”
苏浅闻言,胸中怒火翻腾,额角青筋跳动。
这个女人,简直不可理喻!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意。
“蠢女人!”
苏浅忍不住骂出声。
“你可知,那些粮食是用来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