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老爷，谢谢老爷！”
少女破涕为笑，激动得连连道谢。
“你叫什么名字？”
苏浅看着眼前佳人，开口问道。
“回老爷，奴婢叫姚佳佳。”
姚佳佳低眉顺眼，语气软糯糯的。
“佳佳，你先起来，我有话跟你说。”
苏浅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佳佳，我知道你是被来福强买回来，你放心，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你不愿意做事情。”
“老爷你……”
姚佳佳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她没想到，苏浅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苏浅却摆摆手，继续道：
“我可以暂时留下你，等你什么时候想回家了，自行离去就是。”
他说着，冲着来福使了个眼色。
来福虽然满脸的不愿意，但还是把姚佳佳的卖身契，递到了苏浅手里。
“这是你的卖身契，你自己收好。”
“不过我劝你还是赶紧回家吧，你爹娘现在肯定很想你。”
“他们才不会！”
姚佳佳用力摇头，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老爷，我是被他们卖掉的。他们根本不想要我，只想要弟弟！”
“这……”
苏浅闻言，一时语塞。
他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
“老爷，求求您，别赶我走，好不好？”
姚佳佳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苏浅。
“我……我什么都能做，洗衣做饭，端茶倒水，只要您不赶我走，让我做什么都行。”
他的声音哽咽，带着一丝哀求。
苏浅看着眼前佳人，心中五味杂陈。
他没想到，姚佳佳身世竟然如此凄惨。
“行吧，那你愿意的话，就留在府上。月俸按照府上丫鬟的标准。啥时候不想干了，随时离开。”
苏浅说着，再次把卖身契，递到了姚佳佳面前。
姚佳佳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收起卖身契，然后满脸感激的望着苏浅道：
“谢谢老爷，老爷您真是大好人！”
得，自己这是被发好人卡了！
苏浅无奈的笑笑，随后冲着来福和姚佳佳摆摆手道：
“好了，我要看会书，你们都先下去吧。”
来福应了一声，转身走出了书房。
姚佳佳却没立刻离开，而是小心翼翼的低声询问，
“老爷，奴婢要不留在这里给您研墨吧？”
“你会研墨？”
苏浅的眼中，闪过一抹意外之色。
“奴婢不光会研墨，还会写字呢！”
姚佳佳微微一笑，露出了迷人的酒窝。
“哦？”
苏浅眉梢轻挑，眸中闪过一丝讶异。
“正常人家女子，可不识字，你怎会写字？”
他走到书桌旁坐下，饶有兴致地注视着眼前女子。
姚佳佳轻轻点头，声音柔柔弱弱。
“回老爷，奴婢其实也只会写一点啦。”
苏浅听到这话，心中依旧诧异不已。
在这个时代，女子无才便是德。
普通百姓家，更不可能让女子读书写字。
姚佳佳出身贫寒，又怎会识文断字？
“奴婢，奴婢小时候，经常偷偷趴在学堂窗外，听里面先生讲课……”
姚佳佳声音越来越低，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时间久了，就学会了。”
苏浅闻言，心中一震。
仅仅是趴在学堂外偷听，就能学会读书写字？
这……这简直是天才啊！
自己莫非捡到宝了？
苏浅目光灼灼，上下打量着姚佳佳。
这女子，不简单！
“你会写哪些字？写来我看看。”
苏浅指了指桌上笔墨纸砚。
姚佳佳犹豫了一下，缓步上前。
她拿起毛笔，蘸了蘸墨，动作略显生疏，却透着一股认真。
凝视着眼前宣纸，姚佳佳似乎在思考该写些什么。
片刻后，她落笔了。
笔尖在纸上游走，留下一个个娟秀字迹。
苏浅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他发现，姚佳佳写字时，神情格外专注。
那双原本略显怯懦眼眸，此刻闪烁着自信光芒。
随着最后一个字写完，姚佳佳轻轻搁下笔。
她抬起头，望向苏浅，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苏浅拿起那张纸，仔细端详。
纸上，是学堂里用于启蒙的《论语》，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字迹娟秀，字体优美。
苏浅心中赞叹，这姚佳佳，果然不简单。
“你识字事情，还有谁知道？”
苏浅忽然询问，姚佳佳却轻轻摇摇头。
“没人知道，奴婢从未对人提起过。”
“这是为何？”
苏浅有些不解，看向面前的玉人。
“奴婢……奴婢害怕。”
姚佳佳声音低微，带着一丝丝颤抖，
“他们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女人会写字，就是不守妇道！”
苏浅闻言，顿时皱起了眉头。
这都是什么荒谬的理论！
“佳佳，会读书写字是好事，你别管外人怎么说！”
“也罢，既然你识字，以后就留在书房伺候吧。”
“啊？”
姚佳佳一愣，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老爷，奴婢……奴婢可以吗？”
“当然可以。”
苏浅笑了笑，
“你不是会研墨吗？以后，就负责给我研墨吧。”
“还有，我想看什么书，你就帮我找来。”
“这……”
姚佳佳还是有些犹豫，
“老爷，奴婢怕自己做不好。”
“没事，慢慢学就行。”
苏浅不在意的摆摆手，
“行了，你今天就下去好好收拾一番。让来福给你安排好住处，顺便领个十两银子。”
“明天再来书房，记得换身衣服。”
姚佳佳听到这话，顿时俏脸涨得通红。臻首深深埋进怀里，小声道：
“奴婢，奴婢知道了。”
……
夜色如墨，一轮弯月高悬天际，清冷月光洒进屋内。
苏浅斜靠在太师椅上，呼吸均匀，已然入眠。
他身前书桌上，铺着一张宣纸，上面字迹密密麻麻，
细看之下，竟是一份详细计划，字里行间，透着一股决绝与果断。
“渭城盐业，积弊已久，官商勾结，欺行霸市，百姓苦不堪言……”
“欲改此现状，必先除其根源，控制盐商，整顿盐市……”
“明日，召集渭城所有盐商，以整顿盐市为名，敲山震虎，杀鸡儆猴……”
“若有不服者，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另，暗中调查官商勾结证据，一旦查实，严惩不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