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这叫卡车？"我踹了脚哐当乱响的车门，生锈的铁皮簌簌往下掉，"这玩意开出去，血狼帮会笑到忘了开枪。"
苏九蹲在车顶拧螺丝，工装裤蹭满油污："少废话，把第七号扳手递过来。"她接过扳手突然愣住，"等等，你怎么知道我要这个？"
我指了指太阳穴，机甲核心在颅内投射出半透明维修指南："现在我看你修车，就跟看老太太剥葱似的——剥几层都门儿清。"
卡车突然剧烈震动，后车厢传来小柒的电子音："警告！有二十三个臭烘烘的人类正在靠近。"全息投影在挡风玻璃上展开，红点呈扇形包围过来。
苏九把电磁炮残骸插进车顶接口："改装费再加三成。"
"你抢劫啊？"
"这叫风险投资。"她猛拉操纵杆，卡车外甲翻出密密麻麻的钢刺，"坐稳了！"
轮胎卷起沙暴冲出土坡的瞬间，我差点咬到舌头。改装卡车像头钢铁豪猪在废土上狂奔，后视镜里血狼帮的摩托队穷追不舍。
"左转三十度！"小柒突然尖叫。我下意识打方向盘，车前半米的地面轰然塌陷，露出吞噬过无数拾荒者的流沙坑。
苏九的义眼泛起蓝光："这AI哪来的预判功能？"
"可能中病毒了。"我猛踩油门，卡车撞飞生锈的路牌，"喂，小柒！前面有没有值钱的玩意？"
"五百米外废弃矿洞，检测到金属反应。"AI萝莉的虚影趴在仪表盘上，"不过有七成概率是陷阱。"
矿洞口像张獠牙参差的嘴，我甩尾漂移钻进黑暗。车灯扫过洞壁时，几道金光晃花了眼——岩缝里嵌着的，分明是狗头金！
"发了发了！"我抄起矿镐就要跳车，被苏九揪着后领拽回座位。
枪声突然炸响，子弹在驾驶舱玻璃上留下蛛网裂痕。血狼帮的改装摩托冲进矿洞，车头焊着的骷髅装饰泛着绿光。
"你捡钱，我杀人。"苏九掀开车顶盖，电磁炮开始充能，"五五分账。"
"做梦！最多给你......"我话音被炮声淹没。蓝光闪过，最前面的摩托变成满地零件。
混战中，小柒突然在我视网膜上投射矿洞结构图："建议引爆东北角承重柱。"我刚摸到爆破按钮，整个矿洞突然剧烈摇晃。
"蠢货！那是他们埋的炸药！"苏九扑过来抢方向盘。卡车撞碎钟乳石冲进岔道，身后传来山崩地裂的巨响。
等尘埃落定，我们卡在狭小的矿脉缝隙里。车灯照在岩壁上，映出满墙金灿灿的狗头金，大的足有拳头大小。
"这得值多少箱纯净水啊。"我伸手去抠金块，岩壁突然翻转。失重感袭来，我们连人带车跌进地下溶洞。
水潭溅起三米高的浪花，卡车飘在水面上打转。溶洞顶上垂落发光晶簇，照得潭水像融化的翡翠。更惊人的是潭底——成堆的机械残骸中，半具银白色机甲静静矗立，胸口徽章是朵机械蔷薇。
苏九的扳手当啷掉在车底："初代蔷薇骑士...传说能单挑星际战舰的......"
"先别管传说。"我指着潭水边缘泛起的涟漪，"那玩意是不是在动？"
机甲突然睁眼，冰蓝色瞳孔锁定我们。它抬手射出牵引光束的瞬间，小柒的投影突然剧烈闪烁："检测到同源信号！建议立即......"
卡车被凌空拽向机甲，驾驶舱里警报声响成一片。我拼命拍打操作台："刹车！快刹车！"
"刹个屁！"苏九把油门踩到底，"老娘的字典里没有后退！"
在撞上机甲前0.01秒，我胸口的晶核突然发烫。机甲动作骤停，单膝跪地，机械音震得洞顶落石："检测到创始者权限，夜枭待命。"
我抹了把冷汗，发现手里还攥着块狗头金："现在这机甲...归我了？"
"准确说是归我们。"苏九已经拿着工具包翻出车窗，"驾驶舱归我，武器系统归你。"
"凭什么？"
她回头露出虎牙："凭我能让这铁疙瘩动起来。"说着把电缆抛给我，"去把潭水里的能量晶石捞上来，别让血狼帮的漏网之鱼发现......"
话音未落，溶洞入口传来引擎轰鸣。穿白大褂的男人带着武装车队出现，胸前的双蛇徽章让我汗毛倒竖——是永生科技公司的清道夫！
"看来不用等他们发现了。"我启动刚修好的电磁炮，"小柒，胜率多少？"
"生还概率17%，建议投降。"AI顿了顿，"但如果能拿到潭底的纳米熔炉......"
苏九已经跳进潭水："还愣着？抢东西要趁早！"